[記事]我記憶中的三重市 之二
正義國小
位於正義北路上的正義國小是我的母校,在這裡我有太多太多難忘的回憶。小時候覺得這
個學校很大,等到人也變大,畢業後再回去一次,空曠的感覺就沒有那麼明顯了。不過我
還是覺得這是一間格局很好的學校,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有通道,各邊也多有綠樹,空間
配置不錯。
前陣子DISCOVERY有挑戰盪鞦韆的節目,以我兒時的眼光來說,這有什麼好挑戰的?不管
是280度或360度搖晃都不足為奇。小學的時候學校裡面的許多器材,很多人都當作極限運
動在玩。像是盪鞦韆,有的人可以轉到繞過一圈,為橫桿環過綁鞦韆的鐵鍊再下來。溜滑
梯也有花式溜法,大象形狀的溜滑梯因為是石製的比較不適合亂搞,但是另外一個在滑道
是塑膠製的溜滑梯就比較適合嘗試不同的玩法。比方說直接從上頭跳到中點再溜下或是前
滾後滾溜下,或是結合兩種方式跳到中點再滾翻溜下,反正除了乖乖坐著溜下,小學生會
繼續嘗試不同的方式來玩。另外還有一組高聳的爬高竿。我現在已經不太確定它是高竿而
已還是兼有雲梯的功能,總之這組高度快接近2樓樓板大型運動器材,有不少人並不乖乖
地從梯子或竿子緩緩降下,而是雙臂抓住最上的橫桿後垂直地向下墜落。記得這樣的高度
約有我當時身高的3倍左右,至少在500公分以上,依DISCOVERY的實驗,這樣的衝擊
是體重的好幾倍。我在想如果一代又一代的正義國小小學生保持這種玩法的話,不知道會
不會演變成一堆小學生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的奇景。
從正義北路轉進信義西街會看到正義國小頗氣派的正門,但當時從這正門出去走不過幾步
路便可看到兒童不宜的招牌叫做豬哥來,在那附近還有似乎是兒童適宜的招牌叫小甜甜。
不管是豬哥來或小甜甜,聰明又猥褻的小學生都知道那是聲色場所。我們小時候雖然不能
算是循規蹈矩但也不會去接近粉味,所以這並不像電動間或漫畫間一樣因為距離太近反而
有被師長抓包的風險,反而是師長去的時候才有被學生看到的風險。也因此某次老師在訓
斥學生的時候被學生吐嘈說:「誰不知道你有去小甜甜!」這麼尷尬的事情比體罰更讓人
心靈受創,希望老師的心裡不會留下陰影,三重的經濟可是相當倚賴情色相關產業的呢,
老師要加油唷!
北路油飯 大同市場路口
從信義西街往大同北路走,會看到大智公園,這座公園不是方正格局,所以邊緣形成了長
條的走道地帶。白天的時候,曾經有過跳蚤市場;晚上則聚集了一些攤販,日夜景色不同
。不過這裡的地利不如大同市場路口附近,人潮不多,而且攤販的飲食素質似乎也不如市
場路口那裡。
從大同北路往重新路走就到了大同市場路口,既然是市場出入口,自然也是三重美食的聚
集處。大同北路靠第一銀行這邊內側過去一點有一家盛名已久的北路油飯。北路油飯跟五
燈獎豬腳飯一樣,原本都是相當有實力的攤販,沒有幾年光景就有能力進化成店家,不同
的是北路油飯沒有繼續兼營攤販的形式。不過北路油飯的料理處位於騎樓,乾淨整齊的食
材一目瞭然,跟攤販一樣有在路邊吸引客人大快朵頤的熱力和熱味。
料理處對外也設了一張平板給客人當食桌,有點攤販的氣氛。現在因為又有店內座位的關
係,在你坐在料理處前面的時候,不會有太多人從你身後接過外帶的食物或付錢。以前還
是攤販的時候,背後總有好多隻手往眼前伸過去。僅管擁擠但並不厭煩,覺得蠻溫暖的,
因為這些隻手都是為了嘴巴往熱氣騰騰處延展的,就像向陽的枝葉一般,努力地在吸食陽
光。或者說,是一種群集的哺乳行為吧。
我不是很會形容食物的人,但從北路油飯的周邊觀察可知其實力之一般。它的隔壁有人開
類似美而美那種西式早餐店,生意卻遠不如它,可見北路油飯的魅力對當地人來說是跨餐
點種類、無可替代的。這樣出色的店家沒有繼續擴張分店或連鎖店,應該是因為製作過程
所費的工夫不能輕易複製吧。也正因為如此,它們才能為地方帶來獨有的特色,形成人們
日常生活的一部份。
位於大同市場路口第一銀行這裡,周圍走道總是聚集了各式攤販(走道加了拒馬後,似乎
影響了一點點。),烤肉、魷魚羹、蚵仔煎等等,項目會有些變動。曾經有家以小貨車經
營的攤販在賣鮮炒海產,總是不停地翻動大鍋,冒出騰騰的火舌,炒出道道佳餚。它的技
術我覺得是不遜於一般海產店的,只是不知道這家攤販還在不在?印象中比較穩定在經營
的是靠重新路側兼賣香菇肉粥的蒸餃攤販,蒸籠總是堆得老高,客人頻頻張嘴一籠一籠的
蒸餃也迅速送出。
對面大同南路口的水煎包攤跟雞蛋糕攤也都賣了一二十年了吧。水煎包攤曾經出現過競爭
者,但很快火候不夠的敵手就敗陣了;雞蛋糕攤越賣越貴,但是販賣的老人確實有一套,
都會熟得剛剛好表皮有點熟脆又膨滿,其甜味也不庸俗。
比較起來我後來在不同地方吃過的雞蛋糕都很糟,可能雞蛋糕在攤販裡面又是規模比較小
的那種,大家便不是很用心做。要做雞蛋糕的朋友們,請不要開在這老人所販賣的附近,
否則你的下場很可能跟水煎包攤的前敵手一樣,死得心服口服哪。離開三重已經很久了,
老人也應該更老了,不知道他是否仍一次次地掀開鐵板,製作出值錢的雞蛋糕嗎?
位於市場路口的各家攤販,並不因為地利就生意都特別好,這當然是美味程度不同的緣故
。有次我吃某家歐巴桑所賣的魚丸湯時,被歐巴桑殷切地詢問好不好吃,我一時不知體恤
人家,像個不值得疼愛的死小孩一般,直腸子地呆呆說了兩個字還好,歐巴桑只能啞口無
言。誰叫那附近好吃的東西太多了呢,讓人因為食物的品味而失去了同情心,真是教人墮
落的美食天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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