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最好的時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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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些甚麼呢?大半是瑣碎的事,聽見嗚嗚的叫聲,想
起下午到的時候,一隻白色的狗在瞭望台上發著抖,這下子
哭了起來。「牠為甚麼在上面?」我問。「因為牠被關警閉
。」狗繼續嗚嗚地哭,忍不住爬上了窄小的階梯,將有我半
個人高的白狗抱了下來。
「牠叫『楊』媽。」王大哥說,楊媽一踏到實在的土
地,立刻跟另一隻虎斑狗小花玩了起來,一下子翻滾、一下
子跳躍,像是好不容易自由一樣。「為甚麼牠叫楊媽呢?」
我問。王大哥說,因為前一個養牠的主人姓楊,牠來到這裡
後,就稱楊媽了。
營火越燒越旺,陣陣的香味不斷從火裡竄出來。王大
哥說,裡頭有松木、杉木等,問他怎麼能分辨呢?他說不會
解釋。真好,如果可以,我也想要擁有某些解釋不出卻判斷
的出的能力,那是一種天賦,也是一種禮物。似乎是聊開來
了,聊旅遊、聊生活、聊職業…,唯一避免的是政治。雖然
話題有一搭沒一搭還帶著沉默,但總之氣味是相同的,所以
安靜也無所謂罷。酒完了,王大哥說他去凹酒,隨後拿著一
手海尼根,余阿姨也出現了。
「阿姨說她請客!」王大哥笑嘻嘻地說。於是我們人
手一瓶,豪邁地一口接一口,余阿姨看見楊媽在草地上奔,
問是誰抱下來的?「我啊,牠在哭哩!」阿姨說想不到楊媽
肯讓我抱,平時打掃的人要抱牠牠還不肯呢。「牠為甚麼被
關警閉啊?」老實說我很好奇,畢竟阿姨看起來不像會丟著
讓狗打顫的人。「關警閉?沒人關牠啊!牠最臭屁了,愛現
!每次都要證明自己上得去,可是卻忘了自己不會下來。」
聽完以後所有人都笑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又後來知道,原來楊媽不叫楊媽,是王大哥胡謅的。楊
媽是羊媽,因為懷孕時肚子很垂,全身白,就像頭羊。說著說
著阿姨指著羊媽說:「妳看,牠現在在吃草!」羊媽離我有些
距離,確實地在嚼些甚麼,但又發出咬硬物的聲音。「牠咬得
好大聲噢,難道是吃石頭嗎?」在場的所有人又笑了,走近一
看才發現,我又被唬弄,羊媽在嗑飼料(囧rz)
阿姨跟大哥說我的名字很美。他們訝異地說像小說的名字
;大哥的太太也有個童話名字,叫愛麗。大哥的孩子則是包子,
源自於《那一夜.我們說相聲》,真好的典故,包子是聰明的孩
子。這民宿是阿姨兒子親手築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是甚麼
樣的夢想呢?從最早以前女人的聚落及至疲倦者的歸巢,阿姨和
大哥的臉上都有一種超脫的味道,淡淡的距離,是不壓迫而非冷
漠,是古老的,跟自然學的智慧。
火漸漸小了。
大哥說得好:我們沒有城市沒有鄉村,我們只有燃燒的這火
,共享。
乾杯後,我在海浪聲中,睡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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