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F.S.U.C四人組的四月澎湖風之旅(三)

看板Tai-travel (台灣旅遊)作者ebee (ebee)時間20年前 (2004/05/29 22:49)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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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離石瓦石同(音同瓦同兩字)，欲抵達西嶼有兩條路徑可選擇，一條是走經縣道，可先抵歧頭水族館、後經往北海豬島的赤崁碼頭並穿越白沙島的主要村落；另一條捷徑則是產業道路的濱海小徑，車行至鎮海國中後可左行，經城前之後再過後寮（澎湖哈蜜瓜產地），最終接回縣道直達跨海大橋。一般旅遊散客騎乘機車及遊覽車大多擇縣道通西嶼，我則偏愛濱海產業道路，走此道於漲潮可穿視明淨的車窗收覽左側澎湖內海的海天景緻，大倉島坐擁在藍色海之內，在藍光下調和成寡言的羞澀；退潮之際則可見以長巾蒙面的婦女在大片裸露的潮間帶侵蝕岩間以傳統的「鵝頭掘」敲鑿海生牡蠣嶼蚌貝，潮間代拾貝已經不具有經濟價值，反倒成為當地人閒暇的娛樂，偶解嘴饞。從濱海小徑車出後寮可接通樑，直達遊客會停駐取景的跨海大橋與古榕。「F.S.U.C四人組」三度造訪澎湖也是第三度玩到西嶼，所以旅遊指南上的標準配備景點多已熟悉不過，不是這趟西嶼之行的重點，在澎湖，你越是被她著迷，你益發只需要一張機票與不會接到催促公務電話的幾天假期，而不需要行程與必到之點，在澎湖越不修邊幅的地方，越是讓浸淫於野性的挑逗。「F.S.U.C四人組」說要在大橋的橋頭休息站行「下車尿尿」之禮，數分鐘後便會直驅西嶼。通樑榕樹林（說其是林可也不可，其實只是一株氣根糾結盤生的老榕樹，九十七根氣幹讓老樹在自屬於自己的故事扉頁蔚燃成林），榕樹後方緊椅著一座主祀關公的地方廟宇，數年前村民集資將古廟拆建，新的廟宇落成 ,雕樑畫棟的華麗殿廟卻無法找回原有的空靈古意，挑高數尺的屋脊與燕尾翹及刻意金碧輝煌的裝置藝術反而不協調地與矮矮地古榕樹比鄰，令人抱憾。澎湖的季風抑止榕樹參天勁拔的空間，卻讓它疏展開了腹地。平日坐在廟前的石級上，榕樹氣根在廟前小徑左右兩側密實的交抱，即使澳熱酷暑的夏日午後，在廟前樹蔭內也沁涼異常，空氣中裊裊瀰漫著榕樹清新的氣味與廟內飄出的檀香，情緒安定的效果極佳。從廟口石階延展至廟埕的水泥石道，後接豁然開闊的林盡出口，目光便可豁然開闊越過碼頭的堤防直取吼門孔道的海景，如此由侷促而無限、由幽黯逐次明亮、由壓迫而闊展的視覺效果，充滿了沉思的順序。在古樹的蔭下，需要的是一個閒逸的午後、幾位擅於奕棋的老者與石桌，一壺清香醒目的好茶，及幾個不安分的嬉童，聲音與味覺具備的畫面，再採以葉縫間飄下的碎光之後自可讓這海角一處饒富逸趣悠哉的質感。不過「F.S.U.C四人組」就在去年造訪榕樹的時候，枉顧這理想的午後，揪著我詰問：說！仙人掌冰淇淋到了沒，快說…….，要說她們四位是「氣質殺手」實在一點不為過。西嶼之行斟酌後的重點放在二崁聚落、外垵高地與外垵斷崖落日，但是「F .S.U.C四人組」具有呼風喚雨，雨哭雲嚎的能力，所以西嶼夕陽的美景自當夭折在厚實的雲層手裡（和她們出遊澎湖數年來，我的澎湖之行一路走來都是那麼的顛簸），即使車子大費周章在過西台古堡後轉入隱匿的泥徑，車身在劇烈跳動中找到外垵西山，一處鮮為遊客所知靜僻山頭，我們也因山頭風勢實在過劇而草草離開，名副其實的飄風發發，整個臉龐都被糾結得變形。計劃中本來要在這隱密的小山頭享受署於歐式視野的午後時光，亦隨風而逝。計劃中本來在夏日午後可以偃身在廢棄的軍用碉堡牆垣之下，幾瓶啤酒，幾位摯友，席地而坐，俯瞰不遠處的山腰下那個有小威尼斯美譽的外垵村洋樓，百無聊賴的看著港口內進出的繁忙船隻，讓懶散的身體與情感與繁忙漁村港務的緊張步調彼此碰撞。這富裕的小漁村已經讓傳統老古石房舍從文明中退役，取而代之的是比街而起的三樓或兩樓有著巴洛克風的洋房，七八月間來到山頭，還依稀可以聞到村內曝曬小管的香氣和著海與山徑芳草泥土的氣味撲來。坐在山頭上，下午只會聽見雲雀在背後清脆地引伴鳴叫、浪巔擊打斷崖下石岸的碎浪聲響，以及遠處村子內頑童嬉鬧聲或小販叫賣漁獲聲隨著夏風送到山頭上。一整個下午可以在充滿淺淺啤酒味與時斷時續的談話中緩緩流逝，不過這一切，有了「F.S.U.C四人組」呼風喚雨的神威之後，就無緣了。二崁草原位於進入二崁村前，共有村東的僑光營區跟村南的牧草區兩處較寬闊的綠地，我們車子停靠在村南的草地上，「F.S.U.C四人組」立刻奪門而出，連滾帶爬到草地上去拍照。二崁草原遊客是不會刻意停駐，加上附近產業道路鮮少人跡活動，整個草原區域顯得恬靜，一種簡潔的綠色之美。數年前地方政府曾經推廣二崁住民飼養羊隻與牛群，但無多大建樹，因此草原得以完整而未遭到破壞，初夏到六月之前，草原上可見一簇一簇天人菊裝飾其間，在西嶼，草原的綠色像隨時都水洗過一樣乾淨明亮，沒有絲毫的塵垢，簡單一致的色澤和草原盡頭的藍色海洋與偶而穿插其間的鐵灰色柏油路，這三種樸素濃郁的顏色三分西嶼絕大部分無人之境的色彩之美。這樣乾淨的色調讓你偶而遺漏了一瓶飲料罐在草地上，都會感覺到不搭調的疙瘩，讓你不自覺地俯身拾起，西嶼草原的美因為簡樸反而贏得了捍衛簡樸的魅力。「F.S.U.C四人組」離我有百公尺之遙了，我架起了數位相機，用olympus強大的十倍光學變焦功能來好好偷拍她們，愛拍，就幫妳們好好拍。調整白平衡將草原拍成秋黃色系拍了一張四人照片，嗯，看起來有受虐兒童流落荒野的味道；S跟C在綠意盎然的草地上翻滾，這張照片正名為「蔥爆肉絲」；F坐在S跟U中間這張，拍下來取名為「綠色大白菜包三層肉」。草原停留二十餘分鐘後沿著二崁二興宮前的小路進入二崁村落，不到百人的傳統聚落，文建會積極推動傳統聚落重建工程，遊客會來到二崁村，花個三十元買張入場票券參觀陳邦陳嶺兩兄弟在1911年建造的陳家大宅，在巴洛克式門樓前拍拍照片就趕忙下站的行程。其實二崁的風韻在於半頹失修的老宅，不在精實華麗的大宅、在四通的古宅子孫巷，而不在寬敞的導覽大街，在人文活動空間的具象實體，而不在幻燈片或照片的解說。二崁為陳家單姓社區，先祖陳延益公開墾以來至今已九代共計四房，計三百餘年歷史，二崁的聚落分布為典型的疏式配置，宅第為傳統老古石的一落四櫸頭閩萳建築風，在二崁，一半以上的古宅都已半倒，人去樓空，有的牆垣坍塌，有的樑脊陷落，然每戶宅第仍可見精細匠意的建築藝術，從八卦樓的門樓形制到大歸壁的拼花或泥塑，從玄武岩到洗石子的正立面甚而竹結窗或三爪窗都有其可看之處。大多數的二崁村民也都有文化重建與保育的意識，主動修繕裝飾古厝與菜宅，透過創意的裝飾擺設讓每各角落個體都風趣橫生，而整體村落則古意成局。花點時間信步瀏覽，村民會熱情的跟你點頭示意，有時遇見在庭下曝曬魚竿或剝玉米甚至做粿的長輩，還可停下來攀談學習。在二崁村落這樣一個文化保留空間，你會感覺到一點人的味道，而不是只是死沉的古蹟或文物。因為牆垣上各類式彩繪的石頭與石板，牆上書寫西嶼的傳統褒歌，這些似乎都是剛剛才為你的賞心悅目而完成的，這是一個新鮮的歷史空間。在二崁的社區內有一間童玩展示空間，跟淡水的童玩店最大的差異是這裡的童玩展示沒有任何附帶的商業行銷：無人看管、沒有買賣交易的空間，妳可以在沒有老闆兜售的負擔情緒中回味。我在二崁村落內幾乎和「F.S.U.C四人組」失聯，她們可忙著在古厝穿堂間擺出古代美女般的典雅姿態入鏡，寧靜的村內偶而會傳來她們尖銳的笑聲，在古厝內我也僅短佔地和她們偶然錯身而過，每次看見她們都有一種「古厝幽魂」的感覺。回程離用餐時間還有點時間，在計劃之外繞經成功水庫，再經西溪北上湖西鄉奎壁山，奎壁地名來原因清朝澎湖東海海域漁業繁忙，盛夏的夜晚在東海海面滿佈作業船隻，繁多的熒熒漁火從奎壁山鳥瞰而下，璀璨足可媲美星河中之奎星與壁星之暉光，故曰奎壁。又有說因從海上遠眺奎壁山宛如一隻大龜盤據岩岸，故曰龜壁，諧音奎壁。至奎壁遊憩可於退潮時踏浪至五百呎遙的赤嶼或更遠的查某嶼，這項活動適合大潮之日（農曆初一及十五前後三日），奎壁村的海坪腳滿佈角星珊瑚化石與海蝕玄武岩，潮間帶有豐富貝類與海參可以提共海洋生態教育。若於小潮之日前來（農曆初七及二十三前後述日約莫退潮開始後三個小時），可見到出埃及記中紅海岔開的景象，海水退潮之際因海蝕平台中間凸高兩側緩降，海水左右退降至兩側，中段露出七呎寬的碎石凸道，步道盡頭直達赤嶼，在岸上觀賞如此氣勢頗有出紅海的幾分神韻。可惜「F.S.U.C四人組」真是天怒人怨，奎壁迎風面風力強勁，六點多即將入夜之際更顯得益發寒氣迫人，站也難立穩，因此並沒有下水的慾望。F瘦小的身軀在風中像一株龍舌蘭似地，隨時要被風威給折斷一般，那個S跟C還有U，你們也夠了，「重」如泰山也在跟人家裝什麼弱不禁風，還隨風擺盪，太假了啦！拜託，人家捷安特都還穩穩的立著，你們這三個載卡多就要假裝翻車。奎壁山山壁有一玄武岩石洞，日軍二次大戰期間開鑿的防空洞，深約五十公尺，有出口與入口各一，當地人俗稱龜洞。我邀約「F.S. U.C四人組」去探秘一番，豈料S跟U拔腿就跑，就差沒有跳到海裡逃生，只留下C、F和我入洞內。唉，友情是什麼呢？就是要活一兩個活口以便求救，不可以全部陣亡，C跟U就一肩擔起這重責，真是令…. 人….感….動….啊！這一日下午的旅程，關於「F.S.U.C四人組」的描寫不多，因為她們忙著自以為美麗的拍照，無暇理我，偶而喚我過去也是要我幫她們合照，我識相地幫她們四人「拍拍」屁股就走人，所以可資誹謗的部分不多。昨晚C跟S在電話中嚷嚷著要多點關於她們四人的豐富描寫，她們說那才是重點所在。重點？沒錯，的確是重點，不過是屬於省略的重點。待續這一日的晚餐與夜晚 ~~~~~~~~~~~~~~~~~~~~~~~~~~~~~~~~~~~~~~~~~~~~~~~~~~~~~~~~~~ 寫了三篇只寫到第一個完整旅遊日的傍晚還第一天一個晚上跟兩天得寫 ※ 編輯: ebee 來自: 61.71.72.179 (05/29 16:21)